松易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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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養老現狀與未來

材料來源:【我從一個縣城養老院看到了國內養老的現狀和未來】

筆記#

養老模式主要分為居家養老、社區養老和機構養老。養老院屬於機構養老,目前占比很小。養老院分公辦和民辦。公辦投資多,收費較低,“一床難求”。

養老院招收的老人分兩類:完全自理和被動護理。各家養老院的招收對象有差異。有的招收 “活力老年人”、生活能自理的,有的招收需要護理的。養老院的招收來源,一是高齡老人,二是得了 “老人病” 的中年人。業界原則是不收身患傳染病、精神病的老人。而正常招收的對象,極化趨勢明顯。或許暗示現代人的預期壽命和未來的老年生活,可觀察中老年人群體現狀來了解。

中國目前生活能自理的老人,優先選擇居家養老,一方面是考慮到經濟原因,比如自己退休金、養老金較少,或孩子的經濟實力對於支付托養費有困難。確實存在孩子中斷支付托養費的情況。另一方面是對養老院缺乏信任。比如怕打罵老人。部分是老人辛苦一輩子,對住進養老院抵觸 —— 感覺被家人和社會 “拋棄”、“遺棄”。有的生了病,寧願去醫院,也不住醫養結合的養老院 —— 有 “被遺棄” 感,怕回不了家。

目前養老需求和服務供給是供需失衡,都說養老院是朝陽行業,但行業不成熟,許多養老院的入住率不高,收支不平衡,而且信息不透明;社會普遍不認可,從業者對外的職業身份或被認為 “沒未來”,不夠體面,願意長期幹的人不多。需要改善養老院的公共形象,提升公眾對機構養老的信心。

評價一個養老院的服務效果好不好,除了看硬件設施,還得看人的服務。人的服務反映到服務對象上,就看老人的精神狀態好不好,如果充滿木訥、臨近黃昏的感覺,看不到對生活的向往和期盼,那就不好。微笑服務、快樂服務,是好的養老院的服務要求。養老院實則一個小社會,老人們要有集體活動,大家共同參與,針對性地調動他們的興趣愛好,開心起來。

未來的養老服務模式需要多元化,此乃歷史大勢。社區養老需要走進老人家中,尤其空巢老人呢!

對許多人來說,年齡大了,兒女是父母的一個底氣,他們可以及時幫到自己。很多做父母的希望孩子能有個家,“節假日回家了有人陪伴”。與之對應的是,有些缺乏親人陪伴的老人,可能會在家庭團聚的節假日會有自殺念頭。“陪醫” 的需求也源於父母和孩子的時空分隔。

在養老院有發生重大疾病或不幸離世的老人家,有安寧療護(含臨終關懷;幫助患者舒適、安詳、有尊嚴地離世,最終達到逝者安詳,生者安寧,觀者安順的目的)。老人逝世,痛苦的實則是親屬等生者。臨終關懷更多是做家屬的心理建設,包括避免 “不孝” 的道德指責和疏導悲傷情感。

傳統的孝順觀念會對孩子造成不同程度的約束,比如放棄大城市甚至出國工作的機會。是讓孩子過自己的理想生活,還是留在身邊孝順自己?取決於父母對孩子的期望。自古忠孝難兩全。現代社會,不應該用過去的觀念衡量和綁架孩子。

或許,在戀愛、婚姻和養老問題上,我們對尚未發生之事的擔憂是多餘的。有的孩子不想凑合地戀愛和結婚。有的孩子完全不願意結婚,甚至拒絕談戀愛。未來,可能就突然改觀了,也可能社會順應民眾想法了。

老人家集體活動,有人唱道:
“說句心裡話,我也有家……”
“聲聲唱不盡人間的苦……”
“日落西山紅霞飛……”
“跟著毛主席,嗨!跟著共產黨,嗨……”

延伸討論#

中國的養老問題其實與戀愛、婚姻問題緊密相關。

中國的傳統養老觀念就是 “養兒防老”。因為人口多,社會財富積累多,可以抵禦年老後喪失勞動能力而無穩定收入的問題。現在的民企職工的退休金、養老金,不太可能支持一個老人能獨善其身且留有餘糧來應對突發狀況。

傳統孝順觀,則從《孟子・離婁上》可見一斑:“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。舜不告而娶,為無後也,君子以為猶告也。”

“孝有三” 則指《禮記・祭義》中的 “孝有三:大孝尊親,其次弗辱,其下能養”。

婚姻上,則推崇 “門當戶對”,“郎才女貌”,“成家立業”。

當然,諸多當代年輕人已經在思想上擺脫了傳統觀念的束縛,主動選擇 “不戀愛”、“不結婚”、“不生育” 的其中若干項,或三者都選。這些年輕人群體的社會思潮背後,實則是社會財富分配不均、婚姻生活成本高居不下等眾多社會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。每個人所處的社會境地有差異,對這些問題的看法和實踐也會呈現出多樣性。

未來是不可能再依賴 “養兒防老” 了,中國也並非美國那種移民國家。身為獨生子女的年輕人壓力山大。國家政策和社會資源分配不可避免要傾向於社會化、市場化解決。單獨依靠國家力量或者家庭力量,無法解決養老問題。養老問題是全社會共同面對的難題,社會不同群體 —— 主要是收入五等分組中的從低到高的前三個組別 —— 要共同織就社會互助養老網絡,以集體力量來解決集體性問題。富人的養老問題不位於大眾視野內,也無需被討論,他們憑藉政治經濟關係的優勢,自有辦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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